雨三日

江湖路远 来日方长 有缘再见

「福华无差」Bonne Soirée

warning:是清水无差。所以打了两边的tag。我真的很喜欢玛丽和小萝茜,但这里就当她们不存在吧。


在夏洛克第四次用手抵住太阳穴时,我感觉有些不对劲。“夏洛克,你是不是头痛?”他没说话,眉头紧锁,双眼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小字。在我又问了两遍之后,他终于不耐烦地冲我挥了挥手。


“我很好。”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,艰难地挤出来三个字。我朝他走去,无视掉他不满的眼神和浑身上下无声叫嚣着的“快走开”,抬手拨开夏洛克的碎发用手掌接触他的额头。有一瞬间他身子一僵,却没有躲开我的手。


他摸起来滚烫,意料之中。“你在发烧,夏洛克。”


“我知道。”他懊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,像个被抢了玩具车的小孩,“但我再说一次,我很好,所以别想着让我去医院。”


“好吧,我现在去给你找点药。如果你真的不想去医院,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合上电脑乖乖躺在床上了。”


我转身离开,听到身后传来夏洛克不满的呻吟。说实话我对自己说过的话没什么期待——如果他真这么听话,那他就不是夏洛克了。但我不得不承认,自从上次他在犯罪现场晕倒被我教训之后就老实了很多。不过现在想来,那件事的责任在我。我应该早点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和略显僵硬的站姿。夏洛克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发着高烧,原因是背部伤口感染——红肿的鞭痕横亘在他苍白的后背上。我没意识到自己握紧了拳头,直到掌心被指甲压出血痕。一长串问题在我脑子里一个接一个冒出来:什么时候?是谁干的?你怎么会不知道,约翰•华生?


我找好了所有他需要吃的药,热了一杯牛奶,客厅里意外地已经没人了。我走向夏洛克的卧室,门虚掩着,我敲了两下接着把门推开。他半躺在床上,背后靠着枕头,在我进来的时候嘟囔了一声。


“你好慢啊——哦不,别想让我喝那玩意。”夏洛克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,把那些药片一股脑塞进嘴里,喝水服下。我举着牛奶杯子的手一直停在半空,他瞪了我一眼,最后还是接过杯子小口地喝起来。


“我发誓,约翰,这次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。”夏洛克的声音有些沙哑,因为牛奶杯子的缘故听起来闷闷的。


“没关系,这很正常。你可能只是昨天在泰晤士河边待了太久,那边风还是挺大的——反正你也没有别的症状,对吧?好好睡一觉,别再想着看你的手机。”


“知道吗,约翰?你变得越来越啰嗦了,真像我的老妈。”


我皱起眉,装作被冒犯到的样子,夏洛克咯咯笑出了声。我在关灯前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,接着把卧室门关好。


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天病房里的情景。麦克罗夫特从屋里出来,拎着那把黑伞,神情阴郁。他看了我一眼,让我进去之后“好好说说他”。我知道他的话夏洛克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的,但不用他嘱咐我也有话要对夏洛克说。我推门进去,他正咬着嘴唇看向窗外,显然还处在和他哥斗嘴的闷气中。


“哼,他派你来说教了。”一个肯定句,带着明显的厌恶。


“不,夏洛克,不。我只是有事要问你。”


他看了我一眼,接着开口用低沉的声音飞快地讲着话,就像他很多次在犯罪现场做过的那样。


“是上个星期的事,你那时候回了一趟父母家——因为你姐姐。一个贩卖人口的组织,我被他们抓住了,很显然是故意的。我身上带了一个小小的录音设备,那帮蠢货在审讯的时候把什么都说出来了。这的确付出了点代价,是挺疼的,如果你想知道的话,但还算可以忍受。最后我想了点办法把自己从他们的贼窝里弄出来,现在那帮人已经都在雷斯垂德手上了。我想你应该没什么要问的了。”


“不,你搞错了。”我笑了起来,这令他感到很诧异。“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: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我?”


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?你又帮不上忙。”


“因为我是你的朋友。因为我他妈的担心你哪天因为你的'小冒险'死在外面,而我却永远也找不到你了。”我当时是音量肯定出乎寻常得高,夏洛克大概是被我吓到了,他没想到我会这么生气。


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夏洛克终于开口了。


“我不会的,约翰。”他看向我,“我向你保证。”


我在凌晨的时候醒了过来,想去看看夏洛克有没有退烧,却在客厅的沙发椅上发现了他:双眼紧闭,整个人缩成一团,笔记本电脑在面前的小茶桌上发着光。我叹了口气,朝他走过去。


“夏洛克。”我轻声说,他听到后在椅子里蹭了蹭,发出不满的哼声,“别在这儿睡,回你卧室去。”


他半睁开眼睛,眨了眨又闭上,接着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了。我对此很能理解:我给他的一种药吃完后可能会嗜睡,而且他也真的太需要休息了——他上一次睡觉是什么时候?或许我应该在督促他睡觉这件事上再严格一点。


我在他面前蹲下,把他的双手搭在我肩上,接着去椅子里捞他那两条叠在一起的长腿。夏洛克没有照片上看起来那么高,但却远比照片上看起来更瘦削。背后的重量和我预想中差了太多,以他的身高来说他有点太轻了。这让我想起那年圣诞节他妈妈对我说过的话:“这孩子一直都这样,从小到大都吃不胖,不像他哥。不过他们都很爱吃我做的苹果派,即使是夏洛克一次也能吃掉大半个。”她说完就笑了起来,我的嘴角也跟着一起上扬。


而此刻,夏洛克的头就枕在我肩上,他的体温隔着我们的衣服传过来,他的卷发刮蹭着我的耳廓。“约翰。”他突然开口,低沉的声音从紧贴着我耳朵的地方传来,“人为什么要睡觉?”


“因为他们要活着。”我说,“人活着就要睡觉。”


“我讨厌睡觉。”


“但活着没那么讨厌。”


“是的,虽然大部分时间活着很无聊,但我不讨厌它。”夏洛克最后嘟囔了一句,就不再说话了。


我把他弄回他自己的床上,替他盖好被子,在关门之前说了晚安,虽然他不一定听得到。我回到我的卧室躺下,这时才感觉到腰酸背痛和涌上来的倦意,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年轻了。


夏洛克也是。


我们相遇的时候我以为他大概二十六岁左右,但实际上他已经三十出头。他出生于1977年,而现在已经不算是个青年人了——不得不承认他比之前那些年更容易生病。但我依然感到幸运,庆幸夏洛克的那块墓碑上最后的日期还未成定数,庆幸他还保有那份孩子一样的热忱。有一天我们的腿脚不再灵便,不能像之前一样在屋顶上飞跑,或者被手铐铐在一起翻越栅栏门,但夏洛克依然会出现在现场,帮头发全白焦头烂额的雷斯垂德理清思绪,在每个圣诞节致力于气掉麦克罗夫特的最后一根头发。


“真是奇特的想象,约翰•华生。”我在心里对自己说,但想到今后的这一切我都有幸参与其中,便觉得没什么比这个更令人期待的事了。


FIN




以下是我的碎碎念:


前两天翻出来我的第一篇同人文,是写给神夏的。那时候我还在上初中,用铅笔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写在小本本上(很有可能是上课开小差的产物)文笔是挺稚嫩的,但想象力也是格外丰富。一些有趣的表达现在的我估计已经写不出来了。之后兜兜转转写过很多东西,有原创、有同人,甚至写过古风圈的文,即使高三也没有停笔,但就没再写过侦探和军医的故事。


再后来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停笔了将近一年。现在重新开始写东西,真的有些惶恐。但多少也找到了一点当初第一次动笔时的感觉。


我永远喜欢夏洛克•福尔摩斯和约翰•华生。不管在那个宇宙,他们注定会相遇,成为一生的挚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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